在你的生命中会不会有这样这样一个人,你会去不顾一切,并不是因为它有多大的意义,而是因为是他(她)开的口?那个面色苍白如纸的男子,他与世隔绝太久,他没有办法正常地表达自己的感情,他的手甚至只是剪刀替代,然而他却说:“ because you asked me to。”他的爱情,却比那些自诩正常的普通人完美而不染丝毫尘埃,如同那些纷飞的白雪,因为太过单纯,所以注定没有办法在这个世界存活太久。
影片的开始,爱德华活得很幸福,因为人们某些猎奇心理,因为他的剪刀手所具备的一些特殊技能,他成为了受人关注的宠儿。看着那张表情不多的脸上偶尔绽放出的微笑,嘴角的弧度很小甚至有些僵硬却是那样纯粹,看着毛发纷飞之后那些新鲜的造型,有些忍俊不禁。这样天真的男子,如果就这样活着,多好。他不需要去计较自己的技能会为他带来多少的回馈,他只需要将自己的才能物尽其用,让那些女邻居百无聊赖的生活偶尔冒出一两个气泡来打破沉寂。那时的爱德华,有一个不富裕却很安宁的“家”,这样就足够。
然而因为金的请求,他潜进了吉姆父亲的豪宅,却在警报响起时被众人遗弃,成为了警察逮捕的唯一目标。因为所爱之人的一个请求,他没有过多的去辨别是非,或许他并没有想什么成全对方幸福,或许这只是我们为了塑造他更为深情的臆想,然而这样的行为就足以诠释所有的情感。看到这里,有些非常理性的人不免会摇摇头,没有退路的爱情,甚至不去顾及法律的限制,似乎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缺陷。但是请记住,在所有的情况发生之时,爱德华是最不该被谴责的人,然而他却承担了所有的责任。说是没有理性的感情也好,说是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也罢,说出一句“因为是你让我做的”的爱德华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去拥有最为圆满的未来。
那年圣诞,漆黑如墨的夜空第一次染上片片雪白,从未飘雪的小镇第一次素洁纷飞,那是爱德华所能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的全部感情。他被人隔绝和误解,然而他只想要看着送给所爱之人的冰雕就可以摒弃一切的不理解,就可以重新坚持下去。看着金在雪中起舞,看着爱德华手下那个栩栩如生的作品,多希望影片就在这一刻定格。没有悲伤也没有阴影,她在他营造的冬日里如同天使,他在她舞蹈的映衬下幸福如孩童。然而下一刻,猩红的鲜血和伤口在女子的手上出现,猛然想起他的不同,因为剪刀手带来的不便,他遭受的不公已经太多太多,他们永远没有办法像幼儿童话中一样,当幸福降临的时候,一切都可以落下帷幕。
随着误会的不断滋生,爱德华甚至连这么简单的生活都无法拥有,其实他只是希望为别人做一点事情,他只是用自己近乎孩童的思维去考虑这个世界,这样的他却只能被排斥。
金说:“抱我。”爱德华一点点动着他那双如同废弃机械一样的“手”,最后只能回答“我不能”。那一刻,鼻子酸得厉害。爱德华的要求那样简单,一双人类的手,可以拥抱他的爱人,哪怕只有一次也好。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愿望,也只能在现实中被无奈拒绝。当金小心挪动着爱德华的手然后一点点依偎进他的怀抱时,我是那样敬佩这个女子,她可以看清一切尘埃蒙蔽中那颗最为清明透彻的心灵,她可以不顾一切地去爱一个人,从前的一切不理解都可以不被计较。
再为炫美的喜剧走到底都不过是一场悲剧,然而爱德华的悲剧却是这样生生地摊开在我们眼前,如同刚结痂的疤痕,被戳破后又是不能掩盖的脓血。最后他又回到了那个覆满青苔的古堡,那里死寂得如同从未出现过生命一样,那里如同被岁月抛弃了一样,连时间的奔流仿佛都凝滞了。所幸的是,爱德华还在,那些青葱绿树被修剪成形,陪伴着那座年代久远的古堡继续走下去。
影片的最后,金说:“我现在已经是个老妇人了。我只愿他记得我当初的样子。”金说:“在他来以前,这里从来没有下过雪,但后来下雪了。如果他不在那儿,我想就不会下雪了。有时你会看见我在雪中翩翩起舞。”忽然又有点欣慰,在他的记忆里,她一直是当年那个美丽的女子,他依然是曾经有些奇怪却很纯真的男子。在落雪的日子,她会为他舞一曲,无论对方是否看到,那场雪却是因为他的存在而降落。
那些雪降下的,是他对她全部的眷念和爱情,而她,终究是懂得了。她在他的世界里一直活得骄傲而唯一。